解剖科学进展

女法医:我正解剖尸体,死者突然打了个嗝……

 

讲述女法医的小说《让死者闭眼》,前言便写道:做我们(法医)这行的,女人很少。

一个原因是常年近距离接触腐尸、浮尸、碎尸,细致入微地分析刀口、枪伤、硬物打击伤,一件件一层层地剖开和检验人体内脏,对于女人脆弱的神经而言确实过于残忍了些;

还有一个原因是法医这行没有休息时间,一天二十四小时准备,有案情随时出发,有时候刑警们需要尽快拿到检验结果,法医就要加班加点,点灯熬油,弄得自己家里老公怒孩子怨……

虽是小说所言,却也是现实中女法医的真实写照。

然而,虽然比例不高,依然有一些女性,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这条并不容易的路。

为生者权,为死者言。

诠释着法医二字所代表的沉甸甸的责任。

01

“你看那个女的,啧啧啧……”

作为一名女法医,张午艳出现在命案现场时,总能听到围观群众的议论。

和别人介绍自己时,也总能惹来异样的目光。

“多恶心呀!”

“你去现场不怕吗?”

“一个女孩子,怎么能天天跟尸体打交道?”

…………

对此,张午艳的回答简洁有力:“我是女性,但我更是一名合格的法医。”

法医这一行,尤其需要勘探现场时,常常要面对一些“刺激”的场景。

张午艳还记得有一次进入爆炸现场勘查:

现场一片狼藉,四处散落着支离破碎的肢体和内脏,空气中弥漫着爆炸后的刺鼻味道和浓烈的血腥味,让一同来的民警都忍不住吐了出来。

张午艳只是愣了一下,便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,对物证进行收集提取。

等到工作结束,回到家,她也没有放松,而是在脑海里仔仔细细对爆炸现场进行了回忆,防止有所疏漏:“我们要为案件的侦破提供客观、全面的依据。这是我们的责任。”

02

“90后”女法医余梦怡遇到过各种腐败的尸体。

在一起案件中,尸体已经高度腐烂,爬满了蝇蛆:“即使隔着口罩,气味也直往鼻子里钻。”

让法医罗结珊始终印象深刻的是一起碎尸案,当她和其他法医打开装着尸体的大桶时,里面全都是碎尸,全都胀得可怕,已经发臭了。

还会遇到一些完全想不到的“意外”:

比如尸体突然“叹了口气”——被绳索勒住脖子的尸体,腐烂后气体无处释放,等绳索解下来,就会“叹气”。

或者“打了个嗝”。

有人曾经调侃这些当法医的,尤其是女性,能够坦然接触各种尸体,各种凶案现场,肯定是自己也比较“重口”,“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样”。

可这世界上,有哪个正常人喜欢和尸体打交道?

法医冯白翎回忆第一次解剖一碰就烂的腐尸时说:“我只想吐。”

被戏称“玩骨头的女人”、“天生就是做这行”的法医周莉红直言:“‘巨人观'那种,任是谁都忍不住会呕吐的。”(什么是“巨人观”?戳链接了解《人死后的24小时,尸体在干嘛?》)

罗结珊在面对那起毛骨悚然的碎尸案时,要将支离破碎的尸块恢复“原貌”,也曾感到崩溃:“双手触摸到这种状态的死者,感觉真的太可怕了。”

她们也曾呕吐过无数次,也曾看着满地的蛆虫全身发抖,可她们比谁都清楚,自己是死者的发言人:“必须用专业给死者一个交代,还家属一个真相。”

这世界上谁都能害怕尸体,唯独法医不能。

他们必须留下,听死者在世上的最后一次“讲述”。

03

做法医,和尸体打交道,也是在和危险打交道。

对她们来说,最怕的不是现场有多血腥恐怖,而是各种传染性疾病,还会面临特殊尸体释放的毒素、病菌风险。

法医黄墁还记得,在对一具艾滋病感染者的尸体进行解剖时,不小心被沾染了死者血液的缝合针刺破了手指。

“很害怕,就想自己还那么年轻,自己还有很多事没有做。”

此后她就开始服用艾滋病阻断药物,药物需要连服三个月,多次复检,而且副作用很大。领导让她休息,然而第二天,她却还是出现在了工作岗位上。

几乎每个法医心里都有对家庭的愧疚。

24小时×365天随时待命。

经常一工作就是十几个小时,逛街、聚会、约会、陪伴家人和孩子……这些普通女性习以为常的生活,对她们来说却是少之又少的活动。

——“你天天和尸体打交道,最怕什么?”

——“怕爱人出差,我得半夜把儿子扔给年迈的父母,头也不回地去现场。”